美国《国家利益》双月刊网站10月17日刊载题为《平衡2021年之后的大国政治》的文章,作者系美国国家利益中心主任乔治·毕比,文章称,美国与大国对手打交道的愿望与其实现目标的能力之间的差距看起来更像是一道鸿沟;美国精英阶层与中产阶级的脱节日益加深并很难弥合。全文摘编如下:
共和党和民主党领导人一致认为,世界已进入一个大国竞争的漫长时期,日益崛起的中国和复仇主义的俄罗斯是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然而,共和党和民主党在调集我们的国力与对手竞争的最优手段组合问题上存在分歧。特朗普的支持者更可能强调依赖强大的军队,更愿意采取单边举措,民主党人则倾向于更多谈论重振外交和采取集体行动的形式。然而,两党都明白,美国无人挑战的全球霸权时代已成过去。
两个政治阵营的外交政策专家们似乎也达成了一个共识:尽管美国越来越认识到必须从周边地区的一系列“无休止战争”中抽身,但它必须继续主动对我们的主要外国对手发动攻势。
在选举期间,候选人鼓吹国家实力要比哀叹美国的局限性更得人心。然而,在这种哗众取宠的背后,隐藏着一个似乎是真正为人相信但却很少被阐明的假设,即在下一任总统任期内投射美国力量很大程度上将取决于动员人员和这样做的政治意愿。
在公开宣布的外交政策野心与实际能够实现的目标之间存在着差距,这并不罕见。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与大国对手打交道的愿望与我们实现目标的能力之间的差距看起来更像是一道鸿沟。如果认为获得新生的特朗普或者新上台的拜登能够同时对俄罗斯和中国发动攻势,那很可能正面遭遇一个令人不安的现实:美国目前无法成功地这样做,而且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也是如此。
我们的下一任外交政策官员即将面临的主要挑战不是如何利用美国的实力使中国和俄罗斯屈服于我们的意志,而是要在国外获得喘息机会,从而使国家能集中精力进行急需的内部“疗伤”。我们越是对我们的海外大国对手采取两条战线的攻势,我们就越有可能使我们的国内问题复杂化。
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很多,其中的许多原因被一个事实所掩盖,那就是,美国仍然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和最庞大的经济体。美国的国债规模很快就会超过我们的整个国内生产总值(GDP)。数十年来,美国一直依赖借款来为在阿富汗、伊拉克和其他地区的军事行动支付费用,加上为减缓2008年金融危机以及这场新冠疫情的冲击而实施的大规模经济刺激计划,这使我们受害不浅。
但国家实力远不止是一种军事或经济现象。它还植根于诸如社会凝聚力、活力和自信等无形因素。不久前,美国不乏这种素质,它们在我们成功应对苏联挑战方面发挥了很大作用。如今缺乏这样的素质,这在所有人看来是显而易见的,包括国外的朋友和对手。然而,这样的素质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凭空造就出来。
这些素质的缺失对美国制定和实施连贯外交政策的能力产生了重大影响。这使得华盛顿更倾向于冒失地攻击外国对手,也更有可能把在政策问题上意见相左的同胞视为敌人而予以挫败。白宫、常设外交事务官僚机构和它们在大众媒体中的盟友之间的公开战争不仅仅是特朗普团队缺乏经验、管理不善和趾高气扬的结果。它也反映出我们国家的精英阶层与美国中产阶级日益加深的脱节,而这种脱节在特朗普就任总统之前就已出现。这种脱节源自诸多复杂的原因,特朗普也好,拜登也好,想在今后四年里弥合这种脱节是极不可能的。
我们将不得不承认,在许多国外的竞技场上,我们再也无法操控结果了,而且为了控制我们的对手构成的挑战,作出一定程度的妥协将是必要的。换言之,在我们复苏的过程中,关键的第一步是承认我们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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