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0-12-06 21:00:49 作者:admin来源:中国治理网阅读:1725
【财新网】(专栏作家 让·皮萨尼-费里)国际货币体系改革是个难解之题。对美国来说,这不过是美元国际地位下降的代名词,因此态度冷淡;中国率先提出改革的想法,但缺乏具体建议;新兴国家也有类似想法。日本热衷于此,但它关于区域货币合作的想法与中国不一致。欧洲更是无暇他顾。
尽管如此,改革国际货币体系的初衷值得肯定。列宁似乎说过,没有比放任货币泛滥更能摧毁一个社会。这完全适用于全球各国。目前,国际货币体系改革有四个主要问题。
首先是汇率关系。数十年来,发达国家的汇率此起彼伏,但这对部分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而言,确是新近的事。许多国家,特别是亚洲和海湾一些国家的汇率实际上是盯住美元,其余国家则盯住欧元。
但固定汇率往往导致货币估值过低(如人民币曾长期如此),或估值过高(如阿根廷2000年后的情况;另一种语境下,还有当前一些欧元区国家)。浮动和固定汇率体制并存也并非易事,因为汇率变动往往会影响浮动货币(比如像欧元,近期还包括拉美国家的货币)。因此,国际货币体系需要重组。当前,人民币汇率制度就是个试金石。
第二个问题是整肃本国政策,以抑制输出通胀或失业的诱惑。在金本位制下,政策约束是自动完成的,但在浮动汇率体制下并非如此。多年来已经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即只要央行认为在通胀能中期内保持稳定,就可以做任何它想做的事情。这通常能保证政策有一定的连贯性,避免汇率过度反应,但在通缩时期就显得不够。
美联储辩称,量化宽松政策可稳定物价,这尚且有些道理。但欧洲和一些新兴国家认为,此举无疑于以邻为壑。问题是,对国内政策何时是适当的,何时不再采取合作态度,缺乏一个标准,因而无法评估。因此,我们需要“监管”。这正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扮演的角色,这也是G20要做的,但无论美国还是新兴国家,对此都兴趣不大。
第三个问题是国际流动性。资金流动起伏过度,总有一天,新兴国家会被流入的资本淹没,随后他们还将面临资本突然外流,同样会带来不稳定。为避免本国货币在资本流入时升值过多,或在资本流出时大幅下跌,新兴国家积累了大量外汇储备,其中三分之二是美元资产。十年前,这些储备占全球GDP的6%,现在占15%。
这到底是出于自我保护,还是为了“盯住”汇率,都无关紧要:这种非生产性的外汇积累抑制了需求,是导致危机的根本原因之一。在私人资本突然外流的情势下,真正的目标应确保国际信贷额度的可得性,而不是自保。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已开始这样做,它创建了信贷工具,也不再如以前的那样带有“附加条件”。但对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猜疑仍然存在,而大多数国家,特别是亚洲国家,还是倾向于昂贵的自我保险,而不是“相互保险”。
最后一个是集体设锚的问题。很自然,主要的央行关注其自己能控制的通胀,比如内生通胀。但如果石油和原材料涨价导致全球通胀,怎么 解决问题,却没人关注。过去十年,在非通胀环境下,这没什么,但现在大宗商品价格紧张,问题日益突出。为全球货币政策设锚,并确保全球供给的发展,这是个真问题。
加拿大经济学家罗伯特·蒙代尔(Robert Mundell)曾将货币制度比喻为政治宪法,因为两者均确立了游戏规则。这个比方不恰当。但很不幸,这也表明,改革国际货币秩序多么需要勇气,多么富有挑战性。■
作者让·皮萨尼-费里(Jean Pisani-Ferry)为欧洲智库布勒哲尔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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