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陵在第二期NGO媒体沙龙上的讲话综述
北京新时代致公教育研究院是一家长期关注中国社会转型的非政府组织。自2003年开始,北京新时代一直希望在如何推动社会安全转型能够探索出一条新路。我们认为这条道路就是治理,扩大公众参与实现社会共同治理,通过治理改进在满足公民改善民生谋求幸福的同时,完成社会安全转型。
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结构发生了重大的变化,随着政治对社会全面控制的局面被打破,政治领域与经济领域逐步分开,之后,政治领域与社会领域也开始逐步分开,逐步形成了政府、市场、公民社会三元结构,政府对社会单一管理开始逐步走向政府、市场、公民社会共同治理的转变。在这个过程中,公民社会的发育、成长促进了中国治理的改变。而这一切,最终将会建成一个全民共有、共治、共享的现代和谐社会。
汶川是一面镜子,折射出了中国社会的变革,尤其是中国社会结构的变化和由此引起的治理模式的转换。
从政府方面来说治理改进包括六个方面:第一,政府还权于民强化政府的合法性。第二,权利向社会回归。第三,政府职能的转换,从管理型政府开始走向服务型政府。第四,政府协商意愿明显,协商处理社会问题方兴未艾。第五,政府治理技术的改进,政府治理行为法制化、阳光化、精细化、现代化程度提高明显。第六,地方政府创新力度增大。
从公民社会方面来看,治理也有很大的变化,其中最重要的表现是主体的法律地位、独立性、参与性都有一些改进:公民社会组织获得了一定的地位;公民社会组织获得了一定的独立性;公民社会协商地位开始得到认可。
公民社会对治理改进的影响是巨大的,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公民社会是现代治理的基础;公民社会是治理改进的动力;公民社会将保证治理沿着正确方向改进。多元化的公民社将会形成强大的纠偏机制。
回首一百多年来的中国社会变迁。无论是革命还是改革,中国人要干的事情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从传统社会转变为现代社会。社会转型问题核心是建立一个“现代性”社会,而不是一个完全的现代化社会,因为现代化社会更是基于物质层面的,只有“现代性”社会才是现代社会的本质。其实,这个现代性最重要的是建立在社会成员的自由、理性、权利等思想基础上的市场经济、公民社会、民主政府,一句话是一整套的现代性的社会运行机制,或者可以简约为现代治理,就是承认人们可以参与不同的社会系统,各个系统具有广泛的独立性,系统之间在促进整个人类社会共同生存的前提下通过协调解决存在的问题。
无论是革命和改革都推动了中国社会的转型。没有市场化改革,就没有公民社会的成长,没有公民社会的成长,就不会有现代性社会的建立和巩固,无论是欧美的历史还是东亚的历史,从不同方面都对此给与了印证。
当一个国家通过革命建立了一个独立的民族国家政权后,不可能再使用暴力来完成社会治理的完善,当一个社会通过改革初步建立一个多元、多中心社会时候,改革进入深水区,改革往往会遇到极大的阻力,此时,改革往往很难深入下去。我们只能通过公民社会的扩张,通过治理的改进,通过量变,通过增量的方式推动社会转型,通过治理改进改善民生,在制度转型和民生改善方面找到一条切实可行的道路。
治理改进本身就是一个多元互动的过程,只有所有社会组织所有社会成员秉持“共同生存”的理念,负责任地、理性地、建设性地推动,治理改进才能成为社会转型的最佳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