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立家：中国复兴的意识形态基础

　　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人类文明史上最重要的事件，是占世界1/5人口的中国的迅速崛起。无论我们意识到与否，承认还是不承认，这一事实正在改变着人类文明的发展进程，并将对文明的未来走向产生持久而深刻的影响。

　　这一切之所以发生，最根本的是源于中国的改革开放。而改革开放的全过程，是在社会主义发展的新时期、新阶段，基于对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意识形态内涵的深刻认识，并以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为指导进行的。这就是说，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为中国改革指明了方向，中国改革也确立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在当代世界中的地位。

　　无论是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中，意识形态的开放性特点决定了意识形态内容会随着时代的发展、实践的要求而变化；意识形态的稳定性特点决定了其核心价值和原则的坚定性，是一个国家形成国家信仰的基础，也是意识形态划分的底线；意识形态的包容性特点决定了其随着现代社会发展、社会管理、社会控制、社会参与性扩大等“现代性”特征的趋同性而相互交叉重叠。

　　从近现代文明的发展进程来看，资本主义社会经历了伴随殖民主义扩张的自由资本主义时期，伴随帝国主义扩张的垄断资本主义时期20世纪70年代以后的伴随全球化扩张的金融资本主义时期。与资本主义的不同发展阶段相适应，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内涵也在发生变化，从19世纪亚当？斯密的古典自由主义、20世纪以后的凯恩斯主义以及20世纪70年代的罗尔斯的现代自由主义、20世纪80年代兴起的新自由主义等流派，彰显了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在不同发展时期的“意识形态流变”状况。

　　值得一提的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30多年里，以新自由主义为分析框架和价值指导原则的资本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占据了“文明发展”的舞台，甚至遍及全球。以哈耶克“市场自发秩序”和美国政治学家诺齐克的“个人权利”的思想为基准，新自由主义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表现出极大的“蔑视”，乃至后来福山直接宣布“意识形态终结”，这当然是指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终结。新自由主义经过复杂的论证，企图证明“私即好，而公即坏”的基本理念，而这一理念既是撒切尔主义和里根主义“新右派”改革的指导原则，也成为资本主义推动全球化发展的指导原则，影响很大，是金融资本主义时期“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核心价值和原则。

　　当然，在这30多年的文明发展史上，无论是资本主义的新右派、新自由主义，或强调恢复权威和重返传统价值的“新保守主义”，乃至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的布莱尔及克林顿的综合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要素提出的“第三条道路”，都企图为资本主义发展道路、特别是金融资本主义时期的发展道路寻求价值指导原则，在全球化条件下谋求扩大资本主义的生存和发展空间，以经济或市场“全球化”和国际政治上的“人权高于主权”为原则左右政策导向，掌控话语权，为新时期通过各种各样的方法及手段摄取和掠夺“全球资源”寻找借口，最终是为资本主义国家利益服务。

　　社会主义中国在当代的迅速复兴，为人类文明的未来提供了一个重要选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在“社会公正”这一核心价值原则指导下所提供的社会共同体、人民民主、共同富裕、平等、博爱、社会和谐、公有制、和平主义等价值观念，为人类文明的发展指明了重要的方向。

　　从实践角度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是中国复兴的基础，也是中国作为当代世界最重要国家“自主自立”的前提。中国社会的合理性，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所蕴含的“价值原则”的合理性的现实反映，中国对当代人类文明的最重要贡献，也许就是在“社会公正”这一核心价值原则指导下，为解决当代文明发展所遇到的困境提供了一个药方。与“自由资本主义”不同，以公正为核心价值原则的社会主义或许是人类文明未来的基本价值选项。因为意识形态为中国的社会主义改革提供合理性的指导，即为改革发展的一系列公共政策提供了目标与价值。

　　谈中国道路离不开意识形态。因为意识形态赋予中国道路以合理的“价值内核”，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实践和“中国的马克思主义者”的创新性思维又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增添了新的内容。由于“苏东社会主义”实践的失败，社会主义思潮受到重大冲击，社会主义形象受到重大伤害。但在短短的30多年时间里，社会主义在中国的成功实践及当代人类文明发展证明，以“公正”为核心原则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正在成为人类文明发展的重要走向，是未来文明模式的重要选项。

　　谈中国在现代世界文明中的地位也离不开意识形态。在人类文明发展的大多数时段，中华文明一直是世界上最稳定、最进步的文明形态之一，只是到近代落后了。目前，中华文明的复兴，只有通过以“公正”为核心原则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支撑，凸显我们的核心价值，夯实以“公正”为核心的制度安排，也才能为未来人类文明的发展贡献我们的力量，确立我们在世界文明中的地位。

　　谈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地位也离不开意识形态。中国共产党执政的合理性，一个重要基础是意识形态的合理性。我们所信奉的政治价值和道德价值，符合整个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规律。我们作为在社会中“占统治地位的统治阶级”，就是要在社会主义社会的发展中，逐步把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在“制度安排”上体现出来，建立一个实现了“社会公正”的社会，人民满意的社会。中国共产党人的与人民利益和社会利益相一致的无私奉献精神，为人民服务精神，通过制度保障的自律精神，通过人民民主实现的民主制度和政治价值等，是中国共产党执政合理性的重要意识形态基础。

　　当然，以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为指导的社会主义发展还在探索过程中，社会主义的理论、价值和制度建设还面临着相当艰巨的任务，当代文明的发展还为我们不断提出新的课题。如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中，如何正确理解生产与分配的相互关系，社会主义现代化、现代性与意识形态的关系，科学技术发展与意识形态进步的关系、和平主义的对外关系等重大理论问题。在世界文明转型与中国社会转型的“双重转型期”，我们这一代人的“智慧选择”将对“文明走向”具有重大意义，我们必须以负责任的精神谋划民族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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